伤害之后再惜你 3
从没真正爱过的男人
常常让女人流泪
让自己沈沦……
在苏品洁眼里,这些天因脚伤而在住处静养的傅昊东,变得和先前有些不太一样,就连两人的相处方式似乎也起了变化。
有时候,他心血来潮,竟然会讲笑话逗她发笑。
有时候,他会耍脾气,要她柔声哄着,百般让步。
有时候,他会抓住她,附在她耳边说一些恶劣又让人害羞得全身发热的话,让她又羞又气,却困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傅昊东,英俊、性格而且充满吸引力,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高明的调情手段掳获。
但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明天晚上,傅昊东就要搭机飞回美国东岸,她与他之间为期两个礼拜的交易也结束了。
“小姐,水滚上来了,该放咖啡粉了……小姐?”
“啊?”苏品洁忽然回过神来,转头望了一旁的周嫂一眼,又看看面前的虹吸式咖啡机。被酒精灯烧滚的热水正沿着玻璃管往上爬,她却忘了放咖
啡粉下去。
她动作迅速地舀了三平匙的粉末放进容器里,让热水浸淫每一颗深褐色的细粉,一时间,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咖啡香气。
“小姐有心事?”几天的相处,周嫂对于苏品洁家中的状况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似乎也能体会她来应征这份“工作”的无奈,对这个温婉的女孩,免不了有几分怜惜。
“我……没有啊!”苏品洁摇摇头笑了笑。
“可是小姐刚才在发呆,而且不是第一次,已经被我抓到好几回了。” “啊?呃……真的没事啦!我……我很好呀!”她连忙垂下小脸,专注无比地煮着咖啡。
周嫂精明的双眼眯了眯,暂时打住话题,将下午茶需要的水果和点心一一放进托盘里,却在这时听见苏品洁轻轻叮咛。
“周嫂,明天你和傅先生就回美国了,上次医生交代过,养伤期间最好 不要让他喝酒,要多喝牛奶,你跟在他身边,要多盯着他一点;还有,医生开给他的止痛药我收在房间梳妆台的抽屉里,你帮他打包行李时要记得带,以备不时之需,我……“
怔了怔,苏品洁忽然不说话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内心大叹,简直败给自己。
难道他把她“奴役”得还不够?现在就快要解脱了,她心里反倒惆怅起来?原来她的“奴性”这么重吗?
此时,周嫂假咳了咳,掩饰唇边的笑意,平静地说:“原来小姐这么关心先生啊?”
“不、不是的……我没有……”苏品洁红着脸,把器具拿到洗碗槽下冲洗,头一直低垂着,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洗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怎么洗都不干净似的。
忽然,周嫂走到苏品洁身边,伸手将水龙头关紧,厨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开口问:“小姐喜欢上先生了?”
“咚”地一声,苏品洁手里的东西掉进碗槽里,像被吓住了,她猛地擡起小脸,瞬也不瞬地盯着周嫂。
“你真的喜欢上先生了……”这一次,周嫂不是以询问的方式,而是有些忧郁地叹气。
“我没有!”苏品洁拼命摇头,美丽的眼中闪着惊慌。“周嫂,不要乱猜,我没有喜欢上谁,你不要乱猜……”
那是她一直不愿意多想的事,怎么可能才短短的几天,她就把心给了那个男人?如果她真的对他产生好感,那也是一时的梦幻。
每个女人或多或少都会为自己编织美梦,想像自己是活在童话中的落难公主,等待着英俊骑士的救援。
而傅昊东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提供她一个优渥的机会,让她能将家里的状况安顿下来,让妈妈不用那么辛苦,让爸爸能在医院里好好复健。
她是感激他的,虽然他只当她是个短期的伴游小姐,但她仍很感激他。 所以,她没有喜欢上他,她的心还是自己的……周嫂说错了!她没有喜欢他。 胸口忽然一阵紧缩,苏品洁发觉自己竟然在努力地说服自己,心里深处有个声音正悄悄地在嘲笑她,笑她不敢面对事实,笑她胆小又可怜,笑她作梦作得过头,以为英俊的屠龙骑士真会出现,然后爱上她。
不……她咬唇。
“没关系的。”周嫂似乎明白苏品洁心里的挣扎,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喜欢上一个人并不是坏事,就是心里喜欢他而已,没有关系的……” 热气一下子冲出眼眶,苏品洁不晓得为什么要哭,那些眼泪来得莫名其妙,静静地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来,乖乖坐在这里,把这份蛋糕和手工饼干吃掉,我把咖啡和点心送到先生房里去,一会儿再下来陪你聊天。”周嫂温和说着,将另一份精致的点心推到她面前。
“不用送了,我直接在这里吃。”突然,男人低沈嗓音响起。
周嫂和苏品洁同时转过头,就见傅昊东两手抱胸斜倚在门边。
“先生,你怎么跑来这里?”周嫂两眼瞪得好大,眉头拧了起来。
傅昊东似笑非笑。“不是用跑的,是用跳的,我已经在床上躺得快发疯了。”说着,他眼神瞄向静默不语的苏品洁。
不敢和他对视,她下意识垂下粉颈,定定望着面前的草莓蛋糕,心中乱糟糟的,不由自主地猜测——
他来多久了?刚才周嫂问她的话,是不是被他听见了?
他也以为她喜欢上他吗?
老天!她该怎么面对他?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
此时,傅昊东再次展现他“跳跃”的功力,单脚咚咚咚地跳到桌边,拉开苏品洁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周嫂,我肚子饿了,这份下午茶是我的吗?”他声音听起来夹着一丝愉悦。“哇!你煮咖啡的功力真的越来越好了,好香啊!”
“咖啡是小姐煮的,你陪小姐慢慢吃吧!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房间躺一下那张多功能按摩椅了。”
“周嫂,你别走……”苏品洁的语气几乎是哀求的,汪汪的眼里还蓄着泪。 结果周嫂只对着她安抚地微笑,人便走出了厨房,丢下她单独和傅昊东面对面。
“你……你慢慢吃,我去客厅。”她连忙跳起来,可惜还来不及动作,手已被男人抓得紧紧的。
“坐下来。”傅昊东深深望着她,语气不容反驳,“我有话问你。”
此时此刻,苏品洁有股冲动,很想不顾一切从他身旁逃离。
她想逃得远远的,不要去听他的问话,她好怕……怕他也和周嫂一样,问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他?
“我……你……你不是肚子饿吗?有什么话,你吃饱东西再问,不可以吗?”他的手仿佛有电流,让她不禁轻轻颤抖。
“不可以。我现在就要问。”他恶霸的一面再度展现。“坐下。”
苏晶洁咬咬唇,乖乖地坐回原位。
他没有放开她,一手仍拉住她的柔荑,另一手则端起咖啡,享受地啜饮着。 “你不要喝太多咖啡。”苏品洁想也没想地出声叮咛。
男人的眼神闪烁着奇特的光辉,在她脸上流转,看得她脸颊热唿唿,心也热唿唿的,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你之前常常一口气就灌了三杯,咖啡是用来品尝和享受的,不是用灌的,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有……你的骨头还没痊愈,咖啡容易造成骨质疏松,一定要少喝才可以……”
咦?怎么都是她在说话?她忽然咬住唇,觉得自己好像管家婆。
“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忽然,他天外飞来一笔地说。
啊?她定定地瞪着他。
傅昊东又说:“还有,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周嫂。”
“啊?”
“很爱对我碎碎念。”
苏品洁怔了怔,柔软唇瓣微张,不知该说什么。
“没关系,反正我也很习惯了。”他耸耸肩,俊唇潇洒地勾勒。
他到底想干什么?苏品洁迷惘极了。
他拉着她不放,还东扯西扯的,害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怎么也猜不出他的意图。
“我才没有碎碎念。”她小声地抗议。
他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被他看得脸红心跳,苏品洁试着想抽回手,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明天我要回美国。”他低缓地说,开始玩起她秀气的指尖,一根根磨蹭着。 “嗯。”苏品洁费力地控制唿吸。
他沈静地说:“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擡起脸迅速瞥了他一眼,心怦怦跳着。
“我……我应该要说什么?”要他别走,继续留在台湾,看看两个人到底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境界吗?苏品洁被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了。
在内心深处,她其实是这样渴望的吗?
真的太笨、太糟糕了,她怎能对他放感情?笨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昊东仔细地打量着苏品洁秀美的轮廓,一种前所未有的欲望紧紧抓住他,那想法在脑中迅速成形——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一时间,苏品洁似乎没有听懂,美丽眼睛瞠得圆圆的,眨也没眨。
傅昊东再次重申:“跟我到美国去。嗯……我可以在曼哈顿区买一栋房子给你,或者你想住在城郊区,我也能安排,然后再买一辆车给你代步用。” “你为什么……”她略顿,深深唿吸,小脸通红,“为什么要我跟你去美国?” 他抿抿唇,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井,声音很沈。“我发觉……你还挺适合这份工作,到目前为止,我并不讨厌你的陪伴,我们在床上很合得来,不是吗?所以,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场关系,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让人重新再跟你打一张契约,到时候,你有什么条件都尽量开出来。”
他说得好冷静,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清楚楚,但苏品洁却觉得脑好晕,他的提议狠狠扫了她一巴掌,痛得眼冒金星,分不清方向了。
“我不要……”她真希望自己能像他那么冷酷,能自在地操纵一切感情。“我……我不想跟你去……”
不要?不想?傅昊东没料到是这样的答复,英挺的眉不禁拧起。
“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你不是爱钱吗?为了钱才张开两腿让男人上……你可以说出一个数目,我会满足你的。”
她拼命摇头,原本通红的小脸一下子转为苍白。“我不要……”
“给我一个理由。”他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理由?他要什么理由?突然之间,她感到无助而悲哀。
“我不会再为钱出卖自己,永远都不会了!”一次就够她受了。
她不能想像,如果当初不是遇到他,她也能在别的男人怀里沈醉,让那男人的手抚遍她全身,看尽她激情难耐的媚态,然后这么轻易地沈沦在感情的漩涡里吗?
她真的没办法想像。
遇见他,是她平静人生中的出轨,这么一次就足够了,已在她心上刻画痕迹,永远也不能抹去……
从来没有谁这样拒绝过他,除了眼前这个小女人!傅昊东气极,薄唇却勾勒出一抹冷凉的笑。
“我说过,我不喜欢做作的女人,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是要爽快地点头答应,还是要继续矫情下去。”
“我不去。”苏品洁眼眶发热,心口泛着阵阵刺痛。
她是一个爱作梦的笨蛋,把他想得太好,把这一切想得太梦幻,她该醒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他的世界根本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我不去、不去、不去,我恨不得赶快结束这一切,赶快离开你!”她用强烈的拒绝来保护自己,冲着他大喊,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奔流下来。
她心里好乱,乱到不知该恨谁才对,而最终,是他伤了她,还是她伤害了自己?
怒气说来就来,将傅昊东的理智淹没,他魔鬼般英俊的五官瞬间罩上冷霜,两眼燃着火焰。
猛然间,他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指尖深深掐进她的肌肤里,力道下得很重。“不要告诉我,你想赶快结束这场交易,和我结清一切,是因为有更好的赚钱机会等着你!”
他抓痛她了,可是苏品洁咬着唇,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她的沉默造成他的误解,更助燃他胸口中的那把怒火,恨不得也能狠狠地烧痛她。
“你还真贱,除了我以外,还想尝尝别的男人是什么滋味吗?”
不——苏品洁在心中呐喊,那无形的痛几乎要绞碎她的心,但不这样结束,她怕自己还要对他存着梦想,会一直允许自己在这场没有未来的感情中奢望。 这样也好,彻彻底底地厌恶她吧!
如果能让他深深地憎恨、深深地瞧不起,她想,她会比较容易淡忘这一切,埋藏曾经有过的美好。
“你回答我!”傅昊东已许久不曾如此愤怒。
苏品洁还是固执地咬着唇,眼泪止不住,就任由着它流下。
“你……”该死的女人!凭什么支配他的喜怒哀乐?傅昊东已经濒临发狂的境地,胸口急速起伏,双目愤怒无比。
忽然,他一把甩开她,握成拳头的双臂泛出一条条青筋。
被突如其来地松开,苏品洁差一点就因他过猛的力道而跌下椅子。她反射性地惊唿一声,双手连忙扶住桌子稳住身体,眼睛迷蒙地瞧着脸色铁青的傅昊东。 “既然在这里待得这么痛苦,那你还是另谋高就。”他后面的话加了重音,说得好讽刺,虽然怒火中烧,却是怒极反笑,每个字都说得清楚无比。“不用等到明天,你现在就可以走!”
苏品洁忍不住心痛,她果真将他彻底激怒了,这样最好,不是吗?可是这个最好的结果,却像是要夺走她的唿吸,把她身体里的生气全抽光……
“滚!”傅昊东就像一头负伤的野兽,不顾腿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猛然站了起来,刚迈开两步,脸上不禁露出痛苦的神情。
苏品洁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扶住他。“不要乱动,你腿上的石膏还没拆。”
“不用你管。”他冷酷地说,一把甩开她。“你滚!现在就滚。”
苏品洁喘着气,定定站在那里。
傅昊东薄唇一扯,忽然恍然大悟地冷笑。“是了,我还有最后的尾款没给,你是怕现在掉头就走会拿不到钱吗?”
苏品洁怔然。“我……我不……”
“省省吧!不用再费心说谎,我不想听,也听得够多了。”他一手扶住桌边,双眼深沈无比,声音冷然。“不用担心,你有更好的出路,我也不想阻碍你,反正能帮我暖床、供我玩乐的女人到处都是,至于那笔尾款,我会让人跟你联络,把支票开给你。”
他停顿了几秒,调整唿吸频率。“现在,你可以滚了。”
解脱了吗?一切的一切,都书上了句点吗?
这短短的两个礼拜,她的心在深海中沈浮、在烈火中炽烤,她无意让他在心田上刻画痕迹,却偏偏事与愿违。
她能淡忘和他之间的一切吗?能吗?
苏品洁苍白着小脸,唇边绽开一朵微乎其微的苦涩笑意,吐气如兰地说:“总之,我还是该谢谢你……”
谢谢他,在她最无助时,给了她一个机会。
谢谢他,让她在他怀中领略了男女的激情和甜美。
也谢谢他,教会她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而往后的每一天,她只能在痛到颤抖的心里,默默地惦念着他…… 从台湾飞回美国东岸,傅昊东一头栽进几项重大计画方案中,除了准备在亚洲曼谷和欧洲几个大城市设置分公司和营业所外,还决定扩大在大陆和南美的几个厂区。 因此,他每天都过得像上战场一样,一天睡不到五个小时,醒来了就把自己全心全力投进工作当中,连假日也常留在公司里加班。
等小腿上的石膏拆掉后,他更是肆无忌惮地“自虐”,不肯听从医师的建议多休息,还时常搭机到各处分公司巡视,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
这样的生活方式已经持续将近两个月了,周嫂对于他“自虐”的行为,念得嘴皮都快破了,他还是依然故我。
怪异的是,以往他每到一个地方,总习惯要底下的人安排一位“伴游小姐” ,但自从结束台湾两个礼拜的工作后,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原本是花边新闻不断,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也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突然要修身养性,这一阵子他身旁清静得很,就他单独一个人,让那些专门挖扒名人秘密
的狗仔队抓不到任何火辣的镜头。
星期日的午后,阳光暖暖穿透玻璃窗,明朗地撒落了一地。
这样的好天气,任何人看了心情都会轻松愉快才是,可惜在书房里以网路视讯和世界各地的高阶经理开会的傅昊东,英俊的脸上只有严峻两个字可以形容。 就算各地的业绩报告节节上升,厂区扩建的进度也顺利进行,他大老板却完全看不出半点欢喜的样子,两眼酷酷冷冷的,性格的唇也抿得好紧,像被人欠了好几百亿的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似的。
“曼古那边的状况再盯紧一点,另外,我下个礼拜会到伦敦一趟,看看那边新成立的营业所办得如何。”他坐在强调人体工学的舒适转椅上,面前的八台液晶显示器全都做了连结,显示出各地经理人员的脸。
他双手合十地抵在下颚,环视着面前的八张脸庞,淡淡又说:“如果没有其他事要讨论,今天就到此为止。”
那几位经理有的点头,有的说“ok”,一场视讯会议终于结束了。
此时,周嫂敲了敲半掩的门,她手里端着大托盘,上面装着丰盛的点心和咖啡,在傅昊东的示意下,将托盘放在他面前。
“连星期天也要开会,我还以为你今天乖乖待在家里,是准备要好好休息。”周嫂拧着眉头低声咕哝着,“赚这么多钱干什么?都老大不小了,也不想找个好女孩定下来,真是的……”
“周嫂,我终于知道我爸为什么要你来跟着我。”傅昊东扫了她一眼,冷峻的脸微微软化。
周嫂轻哼了声。“老爷是要我来照顾你、提醒你,怕你冷了、饿了,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让你来监视我,在我耳边碎碎念,最好能把我念到被催眠。”他端起咖啡喝着。
“要是我在你耳边天天碎碎念真的能让你赶快找个好女孩结婚,生一堆可爱的小孩给我玩的话,我肯定念到你耳朵长茧。”
好女孩?傅昊东不禁失笑,在他的周遭有这样的女孩存在吗?
他沉默地啜着咖啡,忽然间,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张清丽的脸蛋 温婉的眉眸动人心弦,瑰唇上清甜的滋味,让他难以克制地想一尝再尝,还有她在他身下娇吟、激情的妩媚模样,以及她以双腿夹紧他时,那紧密包含下所带来的惊人满足……
shit!他在想什么?
那个女人现在不知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张着腿,用那具美好的身体来让她的金主高兴,他居然还不能忘记她的滋味?该死!
他的两道俊眉忽然沈了下来,稍见放松的五官再次绷紧。
这个时候,面前的液晶萤幕上,负责“盛世集团”台湾分公司的罗经理还没下线,似乎有其他事情想报告。
傅昊东开口,“有什么问题吗,罗经理?”
液晶萤幕上的脸显得有些困惑,踌躇了几秒才说:“是一件小事啦,不过还是亲口跟老板报告一下比较好。”
傅昊东眉心皱了皱。“有什么事就说。”
罗经理点点头。“其实是朱律师要我帮他跟老板说明一下,之前老板要他和一位苏品洁小姐联络,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对方,可是那张支票后来被苏小姐退回来了。”
“什么?”傅昊东下巴猛地绷紧。
罗经理怔了几秒,又说:“呃……朱律师问,那张支票要如何处理?” “她为什么要退回?”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些不稳,他手背上溅了好几滴黑色的液体,也不觉得烫。
罗经理看起来有点无辜。“唔,她不想要,所以就退回来了。”有这么难懂吗?
“她不可能不想要!”傅昊东忍不住咆哮。
该死!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招?
他其实只需要再开一张三十万台币的支票,结清最后的尾款,现在多给她,她竟然不要?
更该死的是,为什么事情牵扯上她,他心里就满是怒火,完全控制不住? “老板,要不要派人私底下查苏小姐的帐户,再直接把钱汇进去,我想这样就可以……”
罗经理的声音蓦然间被截断了,因为傅昊东忽然关掉所有的视讯连结。 他眯眼瞪住一片漆黑的萤幕,胸膛高低起伏着,抿着薄唇,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唉……少了那些钱,她家里的状况不晓得过不过得去?”一旁的周嫂叹着气,还有些夸张地大摇其头,似乎想引起注意,而她也确实达到目的了。 傅昊东掉过头来,冷冷地问:“什么意思?她家里发生什么事?”
周嫂眨眨眼。“谁家里?你在问谁?”
傅昊东脸上闪过可疑的暗红,鼻息有些粗重,还是酷酷地开口:“苏品洁。那个该死的女人。”
“喔……”周嫂忍住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你还知道她的全名,我还以为你早把她忘记,像对待之前那些‘伴游小姐’一样,玩过就抛到脑后去了。”
“周嫂!”他饱含警告地扬眉。
“先生的音量可以小一点,我耳朵很好,没聋。”周嫂收起早已冷掉的咖啡,看也不看他一眼,拿着干净的布巾将溅到桌上的几滴咖啡擦掉,静默了一会儿,终于甘愿开口了。
“我原来也以为小姐和以前几位‘伴游小姐’一样,都是拜金女,为了钱和物质上的享乐,可以把自己出卖……后来几次谈话,接触得越深,才明白她会这么做是因为家里急需一笔钱,她也是迫不得已。”
傅昊东定定瞪着她,冷哼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是真的?说不定是她故意编出来的理由。”拜金就是拜金,这原本没什么不对,他只是厌恶她还要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
周嫂叹了口气。“小姐说,她父亲出了车祸,需要一笔医疗费用复健,母亲身体也不太好,而唯一的弟弟因赌博电玩跟地下钱庄借钱,结果利滚利,那些流氓上门要债,他们家还不出来,当时唯一能迅速赚到一大笔钱的方法,就是来应征当先生的‘伴游小姐’。”
“她这么说你就相信了?”傅昊东双手握成拳头。
“为什么不信?”周嫂反问,“是先生对小姐的成见太深,如果你愿意静下心来重新看待她,就会明白她是个多好的女孩,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莫妮夫人那样的女人。”
提到母亲的名字,傅昊东轻震了一下,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凡事适可而止,这点道理周嫂当然晓得。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她假咳了咳,放缓声音。
“如果先生还有疑惑,为什么不让人调查清楚?或者,你也可以亲自去察看一下,又或者亲口问人家,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咖啡冷了,我再去帮先生换一杯。”
不等傅昊东回应,她端起托盘往外走,忽然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对了,顺便跟先生提一下,我想……小姐其实很喜欢你、很在意你的,可是你根本瞧不起她,害她只敢把话藏在心里。”
目送着周嫂走出书房,傅昊东像尊雕像般静坐在位子上,动也没动。
他心中因周嫂的话而起了波浪,是的,他的确可以好好查清楚这一切,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只要证明那个女人根本是满口谎言,证明她和他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美丽母亲一样,都是彻底的拜金主义者,那么,他就可以痛快、干脆地把她抛到脑后,轻松地摆脱她,不再受她影响!
台湾的秋天是苏品洁最喜欢的季节。
阳光的温度刚刚好,拂在脸上的风好清爽,让她的心情松弛许多。
这阵子,有了那笔钱周转,家里的状况稳定不少,而爸爸在医院的复健情形也很好,妈妈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最让苏品洁感到安慰的,是一向爱玩的弟弟苏品志经过这次教训后,终于彻底明白自己多么胡涂,他离开以前常混在一块的那群坏朋友,准备好好念书,看明年能不能考上一间好学校。
至于她,已另外找到一份秘书的工作,虽然现在还在三个月的试用期内,不过因为她态度认真,待人温和,公司主管和同事都挺喜欢她的,等下个月变成正式员工后,主管很愿意为她多加些薪资。
另外,她还利用晚上和假日的空闲时间接了些翻译的稿子来做,她英文能力向来不错,文笔也好,而翻译的工作就当作兼差,多少可以赚些钱。
“霞姨,我该走了。”今天是周休二日的星期六,苏品洁到书局买了几本书,顺路过来看看赵芝霞。
送她到门口,赵芝霞忍不住问:“小洁,经过那件事后,你……心里还好吧?” 苏品洁当然明白她所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赵芝霞叹气。“我很怕你心里会有阴影。”当初是她从中穿针引线,苏品洁是个这么好的女孩,她却把她推进火坑,让男人这样糟蹋,想想,她自己都觉得良心难安。
苏品洁微笑。“霞姨,那是我自己决定的,现在这样的结果,我觉得已经很好了,爸爸、妈妈和小志大家都平安的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不需要去惋惜什么。”
说着,她拉拉赵芝霞的手,“你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一直怪自己。你怪自己,我心里会难受的。”
“唉,你这孩子……”赵芝霞终于笑了出来,心情也放松了。
道了再见后,苏品洁离开趟芝霞的住处。
走出住宅大厦,她本来想直接走到外面的公车站牌等车,但是在经过一座社区公园时,看见孩子们在里边玩耍、嬉戏,还有些人带着狗狗在草地上追逐、玩着飞盘,她被眼前优闲的景象吸引,脚步不知不觉走向公园,在一张情人椅上坐下下来。
可能今天是假日,所以公园里的情侣还真不少,有的手牵着手散步,有的肩挨着肩靠坐在草地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着零食,感觉很甜蜜……
苏品洁将大包包搁在大腿上,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一颗小皮球滚到脚边,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姐姐,我的球球。”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她对着小男孩温和微笑,拣起脚边的球递给他。“给你。”
“谢谢姐姐。”男孩呵呵笑着抱住球,忽然说:“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喔!” “咦?”苏品洁挑眉,有些好奇地眨眨眼。
小男孩靠近她的耳畔,声音不算小地说:“姐姐好漂亮,比妈妈还漂亮。” “啊?”这小家伙!
“再告诉姐姐另外一个秘密。”
还有秘密?苏品洁哭笑不得,柔声问:“什么?”
“有个叔叔一直在看你。”
小男孩眼神往她身后瞟去,她心一震,立即转过头,瞬间被出现在那里的人狠狠吓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品洁小脸转成苍白,想也没想,抓起大包包起身就走,走得好匆促。 公园里有许多出口,她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听见身后跟来脚步声,害得她神经绷得好紧,脚步也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小跑起来。
忽然,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从腰后伸来,将她整个人从后面抱住。
“哇啊……”她吓得尖叫,双腿又踢又踹,“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被踢中小腿,傅昊东忍痛低吼,把她抱得更紧。
“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啊……”苏品洁惊惶地叫嚷。
此时,傅昊东根本不在乎周遭投射过来的奇异目光,只管抱着苏品洁往公园出口走去,一辆高级房车已在那里等待,她见状,挣扎得更加厉害。
“救命!救命!我不……唔……”
她的小嘴被他的大手一把捂住,跟着人就被他丢进后座。他随即坐进车里,命令司机开车,跟着按下前后座的隔板按钮,让两个人单独相处。
苏品洁不停地喘息,水汪汪的大眼睛戒备地瞪着他。“你……”
“我怎么样?”傅昊东气定神闲地问。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回家!你现在就让司机先生停车,我要回家!” “把话说清楚,我就让你走。”他眯了眯俊眼,上半身忽然逼近她。
苏品洁吓了一跳,连忙往角落缩。“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他怎会突然出现?好不容易才压抑住的心痛感觉,如今又蔓延开来,逼得她头晕目眩……
他深深看着她。“为什么把支票退回来?”
啊?她咬着唇,难道就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事,他特地跑回来质问她? “你家不是急着等钱用?你父亲需要一笔医疗费用做复健,你还要帮你弟弟处理地下钱庄的事,家里的开销也要你负担……为什么不收那张支票?” 她脸色苍白,怔怔然地回望他,有些困难地挤出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他请人调查她,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内幕真相都买得到,才短短几天时间,一份完整得不得了的报告就送到他手中。
当时,他人在伦敦,结束那边的工作后,他无法克制心中莫名其妙的躁动就直接搭机来到台湾,而今天,他已经跟踪她很久了。
“回答我的问题。”他态度还是那么霸道。
苏品洁努力稳定唿吸,红唇掀了掀,说得结结巴巴。
“我……我之前总共拿了你一百七十万,还给地下钱庄后,还剩下一些,刚好可以给爸爸用,我自己有……新工作了,薪水会交给妈妈当生活开销的费用……那位朱律师开了一百万的支票,我们家没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再拿那些钱……”
他紧盯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照之前讲好的内容,我还要再支付你三十万。”
她摇头,想也没想就说:“不用了!我不用的……傅先生,之前那一百七十万就当是我跟你借的,我会分期还给你,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我一定会还清的……”
见他不说话,她心脏咚咚乱跳,习惯性咬着唇,瞄了眼窗外,语气近乎哀求地说:“傅先生,你可不可以请司机停车,我想下车了,可以吗?”再待下去,她怕所有心事都被他看光光,会让自己无地自容。
“叫我的名字。”他莫名其妙地提出要求。
苏品洁“咦”了一声,定定和他对望,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古怪、好危险,那对黑眸闪动耐人寻味的光辉,像要撒出一张大纲,紧紧把她网住,哪里都不准她去。
“你可不可以停车?我想回去……”
“叫我的名字。”他再次要求,充满磁性的语调拨动了她的心弦。
是不是依着他的命令,他就会让她走?
苏品洁发觉胸口的灼热越烧越旺,这全都是因为他的出现,但她不能再这么下去,她必须逃得远远的,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秘密。
“昊……昊东……”她第一次唤他的名,脸颊不禁羞红。
“再叫一次。”
“昊东……”她乖乖照做,跟着轻哑地问:“可以停车了吗?”
“不行。”他的俊唇勾勒笑弧。
苏品洁一怔,看见男人如魔鬼般英俊的脸庞朝她俯下,温热的男性气息喷在她脸蛋上,他似乎在笑……
“我要你陪伴,小洁。”
“啊?唔……”她瞪大美丽的眼睛,小嘴已被他完全俘虏,深深地吻住。 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品洁百般抗拒,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被“绑架”了。
傅昊东强制地将她带回位在东区的住所,苏品洁原以为会看见周嫂,可以跟周嫂求救,但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谁也救不了她了。
“哇啊……”惊叫一声,她被他丢到大床上,虽然没有摔疼,却吓得她心脏乱跳,七手八脚地想要爬起来,但男人凭借着体型上的优势,一下子又将她压制在床上,两人身体亲密相贴。
“不要这样,你……你起来,我要回家。”她快哭了,就算心里难以控制地喜欢上他,如今他又把她当作出卖肉体的女人,想用她的身体发泄欲火,她的心彷佛被紧紧掐住,好痛好痛……
“你想要人陪伴,去找别的女人,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她在他身下激烈地扭动,原想挣开他的箝制,没想到两具身体因而狠狠磨蹭,飙出惊人的高温,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呻吟出来。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傅昊东在苏品洁耳边暖暖地吹气,低头封住她的小嘴,姿意品尝着。
“唔……”苏品洁皱起细致的眉心,她的舌被紧紧缠困,男人清爽的气味霸道地攻进口鼻中,她的软唇被当作糖果般吸吮,几乎要在他的炽热亲吻下融化。 “小洁,你喜欢我,对不对?周嫂都跟我说了,你喜欢上我了……”
“不……没有……”她脑中乱成一团。
他不能这样欺负人!为什么要逼问她?为什么要她连一点点自尊都保不住?他好狠、好恶劣……为什么她偏偏要喜欢他?
“走开!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走开……呜呜呜……”觉得万分委屈,她终于哭了出来。
怎么办?她无法阻挡他在她身上造成的火焰,无法不去感受他的亲吻和爱抚,她觉得自己好淫荡,明明知道他要的只是一时的贪欢,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她的身体还是感到兴奋,腿间因刺激已渗出阵阵温潮。
“别哭了。”傅昊东没发觉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他舔着她的泪,低低地说:“我想念你的陪伴,想得全身都痛,我就要你。”
“呜呜呜……人家要回家啦!”苏品洁哭得迷迷煳煳,小脸红通通的,像颗红苹果。
她两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他的双肩和胸膛,身上的衣裙已经被脱得精光,一件件丢到床下去。
“别再说要走。”他忽然生气了,热舌再次堵住她的小嘴,吻得她一阵天旋地转。
他的手抚弄着滑嫩的双峰,技巧十足地逗得她娇喘连连。
“你也一样渴望我,小洁,不要否认,你的身体已坦承一切,你一样渴望我……”
跟着,他的头往下移动,舌头轮流舔吮着两朵红梅般的乳尖,力道一下子轻、一下子重,整治得底下的小女人全身战栗,属于理智的东西像被连根拔起,一切的反应全跟着感情走。
他的手掌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穿过女性密林,滑入她温暖的大腿根部,一片湿滑瞬间濡湿了他的手指,帮助他滑进窄紧的花径。
“啊……”花穴因他修长手指的刺激,密布的敏感点瞬间被唤醒。
“舒服吗?”他邪气地问,长指深入,又慢条斯理地抽出。“小洁,舒服吗?” 他不断喊着她的小名,好亲昵地喊着,手指模仿他火热男性贯穿她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在她体内进撤。
“嗯哼……啊哈……昊东……昊东……”他的名字早已在她心里回荡过几千、几百遍,原想断得干干净净,可是男人却不愿放过她。
沈沦吧!毁灭吧!
她真的没有力气再抗拒了,就随着压抑在心里的情和欲,在他身下放浪形骸,为他张开双腿,满足他的同时,也满足自己吧!
“好热……昊东……”她娇喘连连,全身通红,迷乱间,适才推拒的双手开始贪婪地在他身上抚摸,想得到更多更多。
他身上的衣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傅昊东干脆挺起上半身,迅速将衣裤全部脱掉,重新回到她身边,两个人终于赤裸地拥抱在一起。
这一次,苏品洁自动张开腿,身体不断地拱向他。
望着她嫣红可爱的脸,他的眼神变得好深沈,低头又给了她一记夺人心魄的法式深吻。
“我要像占有你这张小嘴一般,占有你的身体……”他抵着她的唇低语,热舌继而探进她的小口,在里边翻云覆雨的同时,底下的火热男性也一举闯进女性细致的园地,满满充实了她。
“嗯哼……”苏品洁轻皱眉心,所有的唿吟全落进他的口中,变成猫咪般的软哦。
男人的巨大瞬间撑阔她的腿间,细细的疼痛中带着惊人的热力,她腿间沁出更多春液,滋润着彼此。
“昊东……”她声音充满渴求,小脸楚楚可怜地来回摇动,他侵占她的腿间,深深嵌入后却不再动作,故意把她的欲求吊得高高的,却不进一步满足她。 他低低笑着,恶劣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个问题,你还没清楚回答,我要听你说。”
这不公平!苏品洁咬着唇,美丽的玉腿试着想紧紧夹住他的腰,他却将她的膝盖压住,执意要得到答案。
“还是不说吗?你不说,我要出来了。”他往后撤退。
可怕的空虚一下子袭击她的下腹,他的退出彷佛带走她灵魂的一部分,心也像瞬间被掏空了,感觉整个人被丢进烈火里,烧得她好想哭……
“呜呜呜……你好坏,只会欺负我,呜呜呜……”她好难受,痛苦地喘息,得不到满足的模样好可怜。
傅昊东又残忍地做了一次挺进和撤出的动作,给她瞬间的充实,又恶劣地夺去那样的充实。“说不说?”
“呜……”她被折腾得再也不能坚持,把心里藏着的话全数倾吐出来。“我喜欢你!呜呜呜……我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为什么非逼她说不可?她什么都没有了,就不能藏着这个秘密吗?他为什么要逼她?
“哇呜……”她突然间大哭起来,满脸都是泪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再也难以忍受。
她又在他身下挣扎起来,双手不断地捶打他,边哭边嚷:“我恨你!恨你恨你……呜呜呜……为什么要喜欢你?我不要喜欢你,不要!我恨你……唔……” 她的小嘴再次被男人的热吻堵住,那一声声的“我恨你”,比“我喜欢你一更震撼傅昊东的心,让他一下子看懂了她的感情。
原来,他害她这么伤心?
她受他吸引,喜欢上他,一步步陷进情和欲当中,而他却把她看作粗俗的拜金女,羞辱她、利用她、欺负她,以为她跟他无情的母亲一样。
这一次,他真的尝到心痛的滋味。
“让我好好爱你。”他低语,昂扬的男性以一种呵护的姿态进入她的体内,填满她的空虚,同时也享受她的细嫩。
“嗯啊……”心已狂乱,苏品洁叫喊出来,挣扎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小洁……”他轻唤着,腰臀用力地摆动起来,带来一波波惊人的高潮,补偿着她刚刚所受的痛楚。
男人的双臂强而有力地抱住她,一次次的贯穿、进撤、抽插,将她狠狠地钉在身下。
她的身体燃烧起来,腿间的交合引爆出剧烈的喜悦。
她不断弓起身体,修长双腿下意识地紧紧夹住男人的腰,秀气的手指紧掐着他肩膀的肌肉。
苏品洁哭喊得更加大声,然而这一次,全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一场惊天动地的激情过后,傅昊东在苏品洁体内播下灼热的种子,带给她甜美的高潮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这一觉,苏品洁睡得很熟,像婴儿般恬静的睡容全落入男人眼里,还被傅昊东用照相手机偷偷拍了好几张可爱的睡相。
当她缓缓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房中只开了一盏淡淡的小灯,男人低沈的嗓音轻荡,像是和某人在通话当中。
“我就知道是周嫂说的,对,我现在在台湾,嗯嗯……伦敦那边的状况很稳定,安德森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我过去只是巡视而已……爸,你好好在迈阿密享受你的海滩和比基尼女孩,我的女孩你别管……”
他沈沈笑了几声,十分愉悦地又说:“她现在被我累坏了,在睡觉,没空理你这个老头……嗯哼……ok……我会尽快回美国的,公司的事你不要担心,好,掰掰。”
傅昊东结束通话,将手机丢在床头柜上,温热气息随即从背后贴近。
苏品洁下意识闭起眼睛,想假装还在睡觉,可惜身子却因他的靠近轻轻颤动,唿吸的频率也乱了,让男人一下子就瞧出破绽。
“肚子饿不饿?”他对着她秀美的耳朵吹气,从身后揽住她,手开始得寸进尺地想钻进她紧扯着的被子里。
“不要!”苏品洁豁出去了,转过红通通的小脸怒瞪着他。“你快放我走,别再来骚扰我,我……糟糕!”
她突然想起今晚没回家,也没有打电话跟妈妈报备,完了,妈妈肯定很担心。 “都是你啦!这么恶劣又这么霸道,妈妈晚上会等我回去,她等不到我,一定急得要命。”她捶了他胸膛几下,气得不想再看他,连忙拖着被单想跳下床,却被一把抱住,重新压在床上。
“你想去哪里?”傅昊东近近地瞧着苏品洁,嘴角似笑非笑。
“我要回家。”她试着踢人,他的下半身却挤进她腿间亲密地磨蹭。
“刚才你包包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帮你接了起来,是你妈妈打来的,我已经跟她说,你在我身边,请她不用操心,等天亮后我就会送你回去。” “什么?!”苏品洁瞠目结舌,心脏咚咚乱跳,“你怎么跟我妈妈这样说?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接我的手机?”
老天!这下子真的全乱了!
傅昊东耸了耸肩,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关系?你妈妈似乎挺喜欢我的,我们还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她要我明天中午去你家吃饭。”
“什么?!”苏品洁不敢相信这一切,头越摇越用力,“不可能的!妈妈一定误会了,她以为你是我偷偷在交往的男朋友,所以才要你到家里吃饭,她一定是误会了……”
“你有偷偷在交往的男朋友?”傅昊东的眉忽然不太爽地挑起来。
她瞪着他,气息紊乱。“要你管!”
他下颚绷紧,沈声说:“我不准你跟别人交往。”
“你为什么突然在意起我来了?你好恶劣!你干嘛要管我?我们早就没有任何牵扯,你继续去过你上流社会的生活,继续去享受新一任的伴游小姐,为什么还要来打乱我的生活?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你恶劣透顶!我也想过全新的生活,找一个男人好好爱我,让我也能好好爱他,可是我没办法,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都是你……”她伤心地喊着,眼泪又像水笼头般奔流。
傅昊东任由着她发泄,让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她心里的委屈全面溃决,哭得像个小孩子,男人的健臂将她纤细的身躯拥着,她没有抗拒,很自然地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彷佛找到依靠。
等到她哭声渐渐转轻,变成抽噎后,他抚着她柔顺的秀发,静静地说:“我也不想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但就是做不到……上次我要回美国时,其实心里就放不下你,可是我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因为我还渴望你的身体,喜欢你在床上的陪伴,只是想要一个女人帮我暖床,当我的情妇……”
苏品洁擡起泪眼,摇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他把额头抵上她的,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是大男人主义,脾气又恶劣又霸道,再加上我母亲的所作所为……你不会了解的。”
“我知道她……”吸吸鼻子,她鼻音好重地哺着。
闻言,傅昊东讶异地挑眉。“你知道?”
“嗯。是周嫂告诉我的,你的母亲莫妮夫人当初嫁给你父亲,是看上当时傅家的财力。”她还在流泪,心里却像无人掌舵的船,在海中毫无方向感地漂浮着。 她不懂,他竟然会跟她提他母亲的事,还有,他的眼神为什么变得这么温柔?让她根本不敢多看。
傅昊东微微颔首,深吸了口气又说:“我想,我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恨比爱多。她是我的母亲,却毫不留情地抛弃我和父亲;但是我父亲到现在心里依然还爱着她,我不想成为父亲,不想爱一个永远不懂得爱的女人……”
苏品洁定定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心被他的话搅得好乱,也被他忧郁的神情深深拧痛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的母亲……”她发现男人忧郁时,很容易就牵动女人母性的光辉,害她好想不顾一切将他揽进怀里,亲吻他皱起的眉心,再亲吻那张性格的嘴唇。
唉!她还在生他的气耶!
他这么恶劣地对待她,现在又把她“绑架”到这里来,难道她随随便便就原谅了他吗?
傅昊东忽然吻住她的小嘴,吻得她全身战栗,瘫在他精壮的身体下。
她气喘吁吁,脸蛋红得像要滴出血,虚弱地问:“你……你到底要怎样嘛?” 他的眼神赤裸裸地把她当成美味无比的猎物般,顿了几秒才说:“你知不知道,周嫂对我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伴,从来没有好脸色,她讨厌她们,就算她嘴上不说,态度却非常冷淡。”
苏品洁心里发酸,想到围绕在他身旁的那些女人们,肯定一个比一个漂亮,而她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角色……
如今这一场交易早巳结束,他和她应该回归到各自的生活领域,她为什么就是放不下、躲不开?
为什么他一出现,又轻而易举地震撼她的心房?
为什么他光是用一点点的温柔,就把她先前的委屈和气愤全部击溃?
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就注定要吃苦?还是因为她喜欢上的人是他,而这样的男人注定要让女人伤心?
她故意说得云淡风轻:“那是你和那些女人的事,周嫂对她们的态度如何,也跟我没关系。”
原来女人吃醋的样子这么可爱啊?傅昊东嘴角微牵。
“可是周嫂讨厌她们,为什么偏偏喜欢你?她最近不知跟我父亲透露了什么,刚刚我还接到父亲从迈阿密打来的电话,跟我问起你的事,他一直想我赶快结婚,找个好女孩定下来,生几个孩子让他玩。”
他是什么意思?苏品洁心脏跳得好快,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她被他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禁撇开小脸,想从他怀中熘走。“放开我!我要回家!还有,你不要来我家吃饭,我们的家常便饭不适合你……”
他抓紧她,故意利用体型上的优势困得她动弹不得。“小洁。”
“不要这样喊我。”她骨头都快被他低柔的嗓音喊酥了。
他低笑。“我爸爸既然盼着我结婚,而周嫂也喜欢你,再加上你妈妈似乎也挺喜欢我的,我想……我们可以尽快办理一下结婚手续。”
什么?!
他又笑了。“喔,对了!我忘记一项最重要的事,你喜欢我、在意我,所以,我们更有结婚的理由了。”
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傻话?
苏品洁怀疑自己听力是不是出问题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对她说出那么“可怕”的话来? “你疯了!”苏品洁的小脸一下子血色尽失,受到不小的惊吓。 傅昊东慵懒地笑了。“疯了又怎样?等天亮,我送你回去,顺便见你的父母亲,谈结婚的事。”
“傅昊东!”苏品洁气愤喊着,颊上滑落两行泪。“结婚不是儿戏,你想玩,找别的女人玩去!我玩不起的,你不要这样欺负人……”
见她再次掉泪,神情这么伤心,傅昊东目光沈了沈,大掌扳正她试图躲避的脸庞,深深望进她的雾眸中。
“你明明喜欢我、在意我,为什么总是要反抗我?嫁给我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心里还有其他男人?”问到最后一句,他双眉纠结起来,并发出近似野蛮的气息。
“没有……”她伤心摇头,恨自己力量这么小,推也推不动他,怎么也逃不开。“就算我心里没有其他人,我也不要嫁给你,呜呜呜……我不要……” “给我一个理由。”傅昊东压住苏品洁的长发,不让她转开小脸。
她吸吸鼻子,难受地说:“你只是突然想结婚,你对我根本没有感情,不能因为周嫂喜欢我,还有你父亲催促你快点结婚、生孩子,你就要我嫁给你,这样是不对的,婚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感情?”傅昊东问得咄咄逼人。
苏品洁颤着唇,好难堪也好伤心,有些结巴地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又是在不太正常的情况下相遇……你可以选择更好的女孩,我很普通的,根本不适合你,我们……我们相差太多,不可能的,你到底懂不懂?”
他摇摇头。“你说错了,你一点也不普通,我们在床上彼此契合,那样的滋味只有你能给我,我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在我身下的感觉,喜欢紧紧贴在一起的温度,我对你的感觉很真,你是最适合我的。”
“不是的……”她泪流得更凶,“婚姻不能只建立在性的欲求上,我想爱人,也想被人好好疼爱,那是你无法给我的东西,我不能嫁给你。”
她提到“爱”,也坚持着“爱”,他定定望住她梨花带泪的小脸,思索着关于“爱”这个字真正的感觉。
“你爱我吗?”忽然,他静静地问。
苏品洁心脏一凛,早巳不能招架,她轻轻抽噎,哑声地说:“我很固执的,如果对一个人用了感情,就很难收回,我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你,会陷得这么深,我不想的……如果能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接触,不要见面,我可以控制得很好,可是你却出现了,又把两个人扯在一起,我不想陷得那么深……”
他逼得她再也提不起勇气,再也藏不住真正的心意了!
傅昊东又问:“你怕继续下去,感情会越放越重,会爱得更深吗?”
苏品洁咬着唇,既然没办法转开脸,只好闭起眼睛不去看他。
她的沉默和眼泪已给了他答案。
“我没爱过人,我不能明白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他缓慢地说,指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擦拭着她的泪珠,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皮上,诱哄着她张开羽睫。
“但是……你是唯一让我感到心痛的女人,你能够惹得我大发脾气,变得不像平常的自己,也让我尝到牵挂的滋味,就算飞到很远的地方去,我脑海里仍然不断想起你。”
苏品洁在傅昊东一个接着一个的轻柔亲吻下,终于缓缓睁开眼睛,重新与他相望。
他的吻让她想叹息,他的话让她的心紧缩又松弛,一下子快,一下子慢,快要不能唿吸。
“我不想放开你。”他又说,“你说我霸道也好,恶劣也好,我要做的 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挠,我也承认自己有严重的占有欲,你既然是我的,我就会要到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你……”苏品洁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我很期待你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你说你会陷得越来越深,那我呢?你会让我懂得怎么爱人吗?”
这是一个诱饵。苏品洁心知肚明。
他故意丢出来诱惑她、考验她,要她点头跟他结婚,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在未来的婚姻生活中让他爱上她。
这诱惑真的太强了,她没办法抗拒,她想跟他在一起,好想好想跟他在一起……
“昊东,你真的想试吗?”她真心地问。
闻言,傅昊东微笑,整个五官柔和起来,一颗心高高悬起,只有他明白自己有多紧张。“你愿意嫁给我了?”
苏品洁红着脸,嚅动唇瓣,“你……你必须知道,我是很认真的,一旦决定嫁给你,我就会全心全意地爱你,我很固执的……”
“我喜欢你很固执地爱我。”傅昊东笑容加深。
忽然间,他感觉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在胸口爆炸开来,震得他好想欢唿大叫。 然而事实上,他也真的大声发出欢唿,强壮的臂膀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女人,在大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
“昊东?”苏品洁讶异地惊唿,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外显的情绪。
“我们要结婚了。”他的眼亮晶晶地盯着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或者,他对她的喜欢,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多出好多。
又或者,他其实也懂得什么叫“爱”。
再或者,他说不定已偷偷地爱上她,偷偷地、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 他想笑,心情在飞扬,对于问题的答案,他并不急着寻找,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而现在,他只想好好享受她的甜美……
“我要你!”他的语气充满魔力,手探进她扯在胸前的被单里。
和这个男人比力气,她完全没有胜算的余地,更何况,她的心和身体也不想再去抗拒。
“昊东,爱我……”她娇喘着,浑圆的胸脯在他的膜拜下更加坚挺,“求你好好爱我……”
“小洁,你真美、真甜……”他一把拉开被单,抛到床下去。
她趴伏着,让他的吻撒遍她细致的颈项和裸背,他的手沿着女性美好的曲线游走,在蜜桃般的翘臀上流连。
“嗯哼……”她轻轻颤抖,美丽的粉红色迅速染遍全身肌肤。
傅昊东的男性欲望早就高傲昂扬,这一次,他却刻意延长时间,迟迟不占有她。
他的唇舌和手指不断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快感,俯下头,他张嘴轻咬她的翘臀,彻底享受那充满弹性的触感后,他从背后抱住她,大手有力地擡起她的修长玉腿,骄傲的火热终于挺进她的花穴里,从背后彻底占领了她的身体。 “啊啊……”苏品洁被瞬间充满了,头不禁往后仰,身体紧绷了起来。 “老天,你好紧、好小……”傅昊东逸出叹息,灼热的男根完全被她的女性包裹,那惊人的快感催促着他运动。扶住她的腰,他急猛地动作起来,在她腿间畅快地冲撞。
“昊东……”苏品洁忍不住尖叫,“慢一点,太快了,啊啊……太快了……”太快又太多的喜悦让她一下子难以承受。
“小洁,只有你能让我这样疯狂,也只有我能让你尝到这样的滋味。”说着,他按住她的肩膀,抓住她的手臂,进撤的速度根本控制不下来。
“昊东……”
“我在这里!”
她的甜美终于将他逼到极限,让他的热情在她温暖体内彻底爆发,所有的灼火喷洒出来,每一滴都落在她丰美的花圃中。
高潮来临时,两人彷佛被抛到好高、好高的云端上,同时失去理智地叫吼和呻吟,然后,在彼此怀中找到最美丽的天堂……
一年后
美国曼哈顿区的盛世集团大楼在秋天的金阳下傲立,一辆高级房车刚刚驶近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从里头的自动旋转门冲了出来。
“傅先生,我帮您开车门。”站在门边的警卫人员一见到盛世集团的大老板,连忙跑过来要替他服务。
此时的傅昊东失去平时的冷静和淡漠,动作好快地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急急吩咐司机开车。
“快!越快越好!到圣天使医院去。”
接到命令,司机猛踩油门,抄小路又闯了几个红灯,一个小时后终于有惊无险地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的大老板送达目的地。
傅昊东冲下车,大步跑进医院大厅,在柜台询问了一下,又急匆匆地搭上电梯,往产房所在的楼层而去。
好不容易到达了,电梯门“叮咚”一开,就看见周嫂正和一名护士小姐说话。 “先生你来了!”周嫂笑眯咪的。
“她……小洁她没事吧?”
今天早上,他召集各部门主管开会,结果会议开到一半,他的秘书拨了内线通知他,苏品洁被送进医院,因为羊水已经破了,肚子开始阵痛。
吓得他顾不得开会,丢下整个会议室的人,狂call司机赶快把车开到大楼门口,载他往医院飞驰。
周嫂眉开眼笑。“小洁刚刚顺利生产,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自从苏品洁嫁给傅昊东后,就坚持要周嫂喊她的小名,别称唿什么“太太”或“夫人”的,因为听起来好不习惯。
“真的?”傅昊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呆。
周嫂推了推他,笑着说:“她在里边,快进去看看她。”
他走向那扇门,轻轻转开门把——
病床上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她刚生产完,脸蛋看起来好苍白,但眼睛却亮晶晶的,唇边有一朵美丽的笑。
她没注意到他,只专注地看着一旁的医护人员将剪了脐带、清理过后的小宝宝用柔软的毯子包裹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送进她怀里。
“你的小宝宝长得很可爱喔!”医护人员亲切地笑着。
“谢谢。”苏品洁控制不住地掉泪,尽管累得全身无力,但抱住小宝宝,看着那张红通通的小脸蛋,彷佛一下子又充满力气。
“咦?有人来看你了。”
循着医护人员的目光看去,苏品洁接触到傅昊东深邃的温柔眼神,心房又是一阵柔软。
“是你老公吗?”护士小姐问。
“嗯。”苏品洁点点头。
再待下去就成为名副其实的“电灯泡”罗!护士小姐把东西收拾干净,退了出去,让一家三口享受温馨时光。
房中气氛好甯静,傅昊东缓缓踱到病床边,在床的边缘坐了下来,眼光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苏品洁的小脸。
“你怎么来了?大老板竟然跷班?”她试着开玩笑,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浑身发烫。
傅昊东没有说话,仍然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像在瞧一件好宝贝的东西。 “昊东,你怎么了……啊!”她不禁讶然,因为他忽然张开双臂,将她和小宝宝一块拥进宽广的胸怀中。
“昊东?”他在发抖吗?苏品洁的心拧成一团。“你到底怎么了?”
他将妻女拥抱了半晌,终于擡起脸庞,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小洁,谢谢你。” “啊?”她一怔,忽然笑了出来,“我们有一个女儿了。”
“嗯。”他亲了亲她的脸颊,眼神往下瞄,看见女儿可爱又天真的睡脸,心里漾开前所未有的温潮。“辛苦你了。”
苏品洁摇了摇头,窝在丈夫怀里,手中抱着自己的小宝贝,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只觉得当初决定与他结婚,是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她不晓得他是否爱上她,但他一直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与她结婚后,他的身边再也不曾出现过其他女人,特别是在她怀孕后,他对她更是百般呵护,许多时候,她都会错以为他其实是深深爱恋着她。
但就算他对她的感情从来不像她付出的那么多,她依然甘心情愿,也依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她喜欢他、爱上他,然后,一天比一天爱得更深。
她能够这样子爱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人不可以太贪心的,不是吗?
“我没什么事,周嫂会照顾我的,你如果忙的话就快回公司去吧!”他特地赶来医院,她已觉得好窝心。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奇异,像要深刻地在她身上烙印。
“昊东,”她唤着,“你有话要说吗?”
他轻应了声。
“那就说呀!”她微笑,发觉他有些呆呆的。
“我爱你。”
他的嗓音哑哑的,语气平静得不得了,却说出足以让她的心海掀起惊涛骇浪的三个字。
“你……你说什么?”她虚弱地问,好怕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我说,我爱你。”他坚定地说,“小洁,我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你。”
“你……呜呜呜……”
还有比这个更刺激的吗?苏品洁当场哭了出来,泪眼汪汪,全是喜极而泣的眼珠。
傅昊东叹了声,不断地在她小脸上撒落轻吻。“唉!怎么哭了?小洁,别哭啊!我爱你,你别哭,我爱你啊!”
“呜呜呜……人家、人家感动嘛……你突然跟人家说那三个字,我等了好久,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想,我能爱你就好了,没有关系的,可是……可是你说你爱我,呜呜呜……你说你爱我……”
她的美梦成真了,这一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傅昊东拥住苏品洁,温柔地擦拭她的泪。“别哭了,再哭的话,小宝宝要笑妈妈了。”
“你……讨厌啦!”苏品洁又哭又笑。
“小洁,我爱宝宝,我爱你。”傅昊东又说。
她笑得好美,贴靠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温柔地说:“我也爱你,昊东,我和宝宝都爱你!”
终于,这个男人学会了爱人,也知道了爱的意义。
《全书完》